何朝晖：不止《唐类函》——俞安期的图书编刻活动_观热点

俞安期，原名策，字公临；后更名安期，字羡长，号震维居士，斋号清森阁。南直隶吴江人，后徙家阳羡（今江苏宜兴）。俞安期出身于平民之家，“孤贫流离”[1]，一生都在为生计而奔波[2]。终生未仕，以布衣终老。他勤于读书、著述，“才气豪逸”，[3]弱冠即以善诗名，得汪道昆、王世贞、吴国伦等为之延誉，由是声名鹊起。好游历，足迹几遍宇内。“所至，觞酌流行，丝肉并奏，酒酣坐欢，俯仰长啸，听者皆叹其有鸾龙之音。又多技能，好相人宅冢，沾沾自喜。”[4]

作为著名山人，俞安期常年游走在权贵、富商之间，但他家口众多，生活依然过得十分拮据。万历十五年（1587），他曾在一首诗中写道：“年来艰索米，春入待餐英。”[5]吴国伦《甔甀洞续稿》文部卷一五《答俞羡长》一函亦曝露了安期身为寒士的窘迫：“得书，知足下卜居之难，与待药之苦。”[6]他在移居宜兴后生活艰难[7]，曾得到县令陈遴玮的礼遇和资助[8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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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奔走于权门无法满足养家活口的需求，势必要辅以其他的谋生之道。山人替人撰写各种应酬文字，可获得一定的润笔之资。而晚明发达的出版业，也为他提供了一条谋生途径。

俞安期常年究心图籍，编纂、刊刻图书一直是他生命中的一项重要活动[9]。正因如此，才能成就《唐类函》、《诗隽类函》、《启隽类函》等卷帙浩繁的著作。万历十五年（1587），俞安期已开始编纂图书的工作[10]。万历三十二年（1604），他在苏州“勤编摩，著书方吿成”[11]，应是指编纂《唐类函》。万历三十九年（1611）他62岁，在《小像自题》诗中回顾一生，其中提到自己的图书编刊活动说：“典籍恣编搜，文辞浪游戏。……醪醴过浆家，饔飧仗书肆。”[12]最后一句明确地表明编刊图书是他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和谋生手段。直至万历四十四年（1616），已年近古稀的俞安期仍不顾劳顿，跋涉入闽，借宅于曹学佺编刻《启隽类函》。

俞安期除著有诗文集《翏翏集》外，还纂辑有以下图书：

（1）《唐类函》

该书二百卷，是俞安期影响最大的著作。有万历三十一年（1603）俞安期自刻本、万历四十六年（1618）程开祜重修本等。

此书汇集欧阳修《艺文类聚》、徐坚《初学记》、虞世南《北堂书钞》和白居易《白氏六帖》等唐代类书四种，又益以杜佑《通典》和韩鄂《岁华纪丽》，删其重复，汇为一函。所采皆唐人之书，实源于安期所追随的“后七子”不读唐以后书之文学主张。清康熙时以《唐类函》为蓝本，纂辑《渊鉴类函》，可见此书的价值。

曾有人怀疑安期此书是剽袭嘉靖时山人郑若庸之作。徐复祚《花当阁丛谈》卷七“俞山人”条：“山人字羡长，名安期，刻《类函》百卷，其书颇行。然世庙时原有此书，乃郑山人名若庸，奉赵康王命纂之，累年书成，而郑卒于清源。其子献之，得厚赏，但不知此书曾刊行否。今俞板恶甚。”[13]朱国祯《涌幢小品》亦持此说[14]。其实同时人沈德符已辨明二书不同：“郑书稍及唐以后，俞书则止于隋末；郑惟缀本事，而俞则旁收诗文。二书俱有功艺苑，亦布衣之豪也。”复谓安期编《唐类函》时，并未得见郑书，待购得，《唐类函》已大行[15]。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三八著录郑若庸《类隽》三十卷，馆臣谓两书“体例迥异，国祯殆未见其本，以臆揣之欤”[16]。

《唐类函》编纂费时十年，其间颇得李维桢、茅维（茅坤之子）、吴梦旸、章嘉祯、胡震亨诸人襄助[17]。沈德符《万历野获编》亦谓安期刻此书时“遍千朋友，以及妓女、方外，靡不捐赀助之”，端赖众友人出资相助方得竣事[18]。此书刻成后，“词家尚之”[19]，行世颇捷，可以想见获利不菲[20]。一些不良书商看到有利可图，便行翻刻。由此衍生了一段广为流传的轶事，成为研究中国版权史的重要资料。冯梦龙《智囊》卷二十八：吴中镂书多利，而甚苦翻刻。俞羡章（长）刻《唐类函》将成，先出讼牒，谬言新印书若干，载往某处，被盗劫去，乞官为捕之。因出赏格，募盗书贼。于是《类函》盛行，无敢翻者。[21]

吴骞《桃溪客语》、钱泰吉《曝书杂记》、《甘泉乡人稿》亦载其事，然情节不尽相同[22]。《桃溪客语》引周春语云：

宜故多盗。俞安期辑《唐类函》初成，尝载百十部以出，中道被掠，他物称是，追捕久无所获。安期乃复印数百部，以红字目録印书侧，鬻之。未几，盗书亦岀，以无红字诘之，遂首伏，人多其智。好事者争买红字《唐类函》，因此乃大售。今世犹贵红字《唐类函》，其实与黑字无异也。[23]

根据吴骞、钱泰吉的记载，似乎确曾存在带有红字目録以防盗版的《唐类函》。 另据此书《凡例》，此书刻成之后，安期尚欲辑《法藏类函》、《道藏类函》，今未见，或不果。

（2）《诗隽类函》

是书一百五十卷，纂辑先秦以迄唐代之诗，汇为一编。分为三十六部，七百七十余类。“以材具为主，以掇拾为用”，主要以实用为目的，供文人作诗时查考。该书与张之象《古诗类苑》各有所长，又吸收了方承郁《诗类汇选》的内容。《四库全书总目》称其“盖类书之体，非总集之例也”[24]。

今存万历三十七年（1609）俞安期自刻本，有万历三十七年李维桢序云：“自顷秘书往往间出，而苦于剞劂费，传布不广。羡长杀青时，好事者有所资助，每被以校订之名。余两儿乳臭，亦点其中。”[25]则是书之刊行多李维桢、曹学佺等人资助。

（3）《启隽类函》

是书一百零九卷，为辑録笺、疏、表、启等文体的类书。卷首有《职官考》五卷。分古体二卷，近体一百二卷。近体又分二十九部，上自诸王、宰相，下逮丞簿、教职，末附以婚书及募缘疏引，盖兼顾文学与日用。此书之刊刻，应在福建曹学佺家中完成。《翏翏集》卷三四有《丙辰元旦》诗，题下小注云“时借宅曹能始，有镌书之役”，诗中云：“算当六十加年七……黄金悬市未成书。”[26]丙辰即万历四十四年（1616）。

（4）《类苑琼英》

是书十卷。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三八子部类书类著录，入存目。提要云：“分别事类，纂辑故实，每条止撮举二字，而以原文细注其下。其体例前后颇无伦次，又天文一类尽皆阙如，疑为未成之书也。”[27]为俞安期所编类书之又一种，今不存。

（5）《诗纪》与《唐诗纪》

《诗纪》一百五十六卷目录三十六卷，即《汉魏六朝诗纪》，明冯惟讷编，为汉魏六朝诗歌总集。《唐诗纪》一百七十卷目录三十四卷，明黄德水、吴管辑，为《诗纪》之续作，收唐人诗。

冯惟讷《诗纪》编成后，甄敬刊之于陜西，然剞劂粗率，讹误满纸。 吴管取而使其门客俞安期、谢陛、陆弼加以校订，重新刊行。 《唐诗纪》实亦吴氏门客为之，俞安期与有力焉。 然仅辑初唐、盛唐之诗，未及中、晚唐而罢。 胡震亨《唐音癸签》卷三一记其事曰： “初，德水将编《唐诗纪》，续冯惟讷《汉魏六朝诗纪》，才首事初唐而亡。 琯，新安富室，寓白下，客吴江俞安期、江都陆弼、同郡谢陛得黄遗稿，劝琯补成全唐，仅成初盛而不克终。 客散去，草草付梓。 ”[28]或有将纂辑之功多归于俞安期者。 汪道昆《<翏翏集>序》称： “山人既辑《诗纪》，由陶唐以迄盛唐。 ”[29]《明文海》所收李维桢《<唐诗纪>序》云： “始黄清父（德水）纪初唐诗四十卷，无何病卒，而俞公临竟其事，益之为六十卷。 则又以为未尽一代之业，乃仿高廷礼（棅）《品汇》、冯汝言（惟讷）《诗纪》纪全唐诗。 ”[30]《诗纪》今有万历吴琯、谢陛、陆弼、俞安期刻本，《唐诗纪》存万历十三年（1585）吴琯刻本[31]。

俞安期除纂辑图书外，还刻了不少书：

（1）《真诰》

梁陶弘景撰，二十卷。瞿镛《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》卷一八子部六《真诰》叙録称：“此明俞安期依道藏本雕刻。”俞安期撰有凡例。此本安期刻过两次，分别是万历二十八年（1600）本和万历三十二年（1604）重修本。[32]

（2）《庄骚合刻》

二种，十二卷。《庄子南华真经》十卷、《楚辞》二卷，俞安期合编而刊行之。今存万历三十五年（1607）俞安期翏翏阁刻本。

（3）《续世说》

宋李垕撰，十卷，《四库全书》入存目。有万历安绍芳刻万历三十七年（1609）俞安期翏翏阁重修本。万历三十七年（1609）俞安期《〈续世说新语〉序》云：“梁溪安茂卿，世藏宋之刻本，取付坚梨，刻既竟，见其字且多讹，条落亦溷，尚俟手校印发，逡巡年岁，溘先朝露。余过存诸孤，见之架上，已为虫食者几半，痛良友之早逝，惜是书之久湮，遂载其虫余行求全本，冀足成之。既越三年，顷得之焦弱侯太史，始补其阙、订其讹、载其条落，遂成完书，亦艺林快睹矣。”“余往见茂卿未付坚梨之本，刻既精工，纸墨古闇，中有讳字，其为宋本无疑。今兹翻本，尚有宋刻典刑可鉴。”[33]又序首叶版心右下方刻“翏翏阁藏本”，知此书本为安绍芳据家藏宋本翻雕，未竟而卒，俞安期得其书版加以修补，又从焦竑处借得全本加以校订而成。是书作者题“陇西李垕撰”。四库馆臣以李垕为唐人，又云其书“惟取李延寿南北二史所载碎事，依《世说》门目编之，而增以博洽、介洁、兵策、骁勇、游戏、释教、言验、志怪、感动、痴弄、凶悖十一门，别无异闻可资考据。盖即安期辈依托为之，诡言宋本。其序中所设之疑，正以防后人之攻诘。明代伪书，往往如是，所谓欲盖而弥彰也”[34]。认定俞安期作伪欺世。对此，今人张固也、王东等已作辩证，李垕为宋代史学家李焘次子，此书亦非伪作[35]。

（4）《唐世说》

俞安期还与冯梦祯将《续世说》与《大唐新语》合刻，改题《唐世说》刊行。事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四〇子部五十《〈大唐新语〉提要》。

（5）《淳化阁帖》

俞安期精于书画赏鉴，谙熟出版，因而亦曾刊刻碑帖行世。他曾从徽州人汪景淳（又作汪景醇）处借《淳化阁帖》夹雪本翻刻。姚旅《露书》记：“汪景醇有夹雪帖，俞羡长欲临刻。借得其半，而景醇卒。”[36]此帖或最终刻成。李日华《味水轩日记》卷四记万历四十年（1612）曾见到《淳化阁帖》一部，称：“完好，无银锭纹，字字摘看，俱有意，但墨法无古韵，且来历无据。忆今年春，吾郡试院摆摊铺有一本，与此同，不应古帖之多如此。闻山人俞羡长曾番夹雪旧本于汪景淳（与前统一）家，未岀，岂即其物耶？”[37]

此外，邵懿辰《四库简明目录标注》“事类赋三十卷”（宋吴淑撰并自注）条下，注“明嘉靖俞安期仿宋刊本”[38]。杜信孚《明代版刻综录》、瞿冕良《中国古籍版刻辞典》据以著录。邵氏此说不知所本，然几近妄诞。如前所考，俞安期生于嘉靖二十九年（1550），嘉靖朝共45年，即令此本《事类赋》为嘉靖四十五年（1566）所刊，俞安期年方17，于理殊不合。

通过以上考述，约略可见俞安期作为山人和出版家的活动概貌。俞安期刻书之堂号为翏翏阁，除了出版自着诗文集之外，他还编纂了《唐类函》、《诗隽类函》、《启隽类函》、《类苑琼英》，刊印了《真诰》、《庄骚合刻》、《续世说》、《唐世说》、《淳化阁帖》等图籍，这些书既有功于文献的保存、整理和传播，也带有明显的商业气息，或可用为举子征战科场之利器，或为文人吟诗作赋之案头宝典，又或为雅士燕谈清赏之资粮，都是当时书籍市场上的畅销品，可以为安期带来不少收入。此外他在四处游历期间，为所服务的官员、富商编刊了《雍胜略》、《玄羽外编》、《九芝集》、《大泌山房集》、《诗纪》、《唐诗纪》等书，这些书并不能为他本人带来利润，却可以加强他作为山人客卿在主人那里的地位，同样服务于他的生存目的。从这后一方面来看，出版活动为俞安期带来的经济与人格上的独立和平等是有限的[39]。

俞安期并不是一个财力富厚的出版家，也没有因从事出版而发家致富。可以看到他在编纂书籍的过程中，常常要依靠官僚和友人们的资助。直至晚年，他仍时常陷入生活拮据的窘境。从事图书出版，与他作为山人客卿一样，只不过是他的一种谋生手段而已。山人和出版家，这两个角色在俞安期身上获得了统一。

注释

[1]潘柽章：《松陵文献》卷九，《人物志·余安期》，《四库禁毁书丛刊》史部第7册，第92页。

[2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九，《小像自题三百五十字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86页，“少且鲜奇资，老复无长计。”以下若无特别说明，所引《翏翏集》皆出自此本。

[3]万斯同：《明史》卷三百八十八，《俞允文传》附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史部第331册，第180页。

[4]潘柽章：《松陵文献》卷九，《人物志·余安期》，《四库禁毁书丛刊》史部第7册，第92页。

[5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二十六，《丁亥元日桃源坞即事四首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239页。

[6]吴国伦：《甔甀洞续稿》卷十五，《答俞羡长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23册，第717页。

[7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二十三，《卜居阳羡杂言八首因寄海内诸游好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195页：“吴淞辞旧里，阳羡卜新邻。……壤僻艰深入，家贫轻远移。”

[8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六，《<赠别陈玉甫>序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60页：“予迁居阳羡，絶志四方，园灌陇耘，永期食力。属罹艰运，洊至异菑，廿口仓黄，一身委顿。会玉父陈公令我寓邑，省荒田野，怜我饿夫，饰以草衣，挈之宾列，四时赈恤，尽室生全。且蒙过庐，必式之容，兼有买田永赡之举。……兹者玉父晋佐冢司，言迈□帝阙，高穹移覆，贱褐何依？”据上文所考，陈遴玮于万历十四年（1586）至十八年任宜兴县令。

[9]胡应麟：《少室山房集》卷四十，《过俞羡长小饮二首序》：“羡长寄居吴山之麓，四壁萧然，仅图书盈箧笥。”诗之二：“四壁图书满，藤萝压座苍。陆浑新邸僻，阳羡旧田荒。大业占毛颖，雄心托杜康。褐衣吾自贵，未拟谒金张。”卷一百一十七，《与俞羡长杂柬五通之五》“昨过足下高斋，图书四壁，皆手自校雠。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，第257、862页。

[10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二十六，《丁亥元日桃源坞即事四首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239页，“生事微关意，忧端亦近情。年来艰索米，春入待餐英。墐户从容出，删书寂寞成。”

[11]何白：《汲古堂集》卷六，《寄怀俞羡长范东生予以甲辰岁取道榆林二君饯予于吴门舟中》，《四库禁毁书丛刊》集部第177册，第95页。

[12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九，《小像自题三百五十字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86页。

[13]徐复祚：《花当阁丛谈》卷七，《俞山人》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子部第1175册，第125页。

[14]朱国祯：《涌幢小品》卷一八，《书已先做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子部第106册，第492页。

[15]沈德符：《万历野获编》卷二十五，《著述·类隽类函》，中华书局1997年，第637-638页。

[16]永瑢等：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百三十八，《子部·类书类存目二》，《唐类函》条，第1173页。

[17]俞安期：《<唐类函>叙》，沈思孝序云：是书之刻，俞安期“遍谒同好，乃分陆大夫之装，贷监河侯之粟。侠客赠其匕首，酒人解其杖头。期不载周，遂成函轴”。李维桢序：“凡十年而《类函》成。”凡例：“初汇《类函》，往游楚中，李本宁佐成之。”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子部第207册，第5、6、10页，

[18]沈德符：《万历野获编》卷二十五，《著述·类隽类函》，中华书局1997年，第637页。

[19]万斯同：《明史》卷三百八十八，《俞允文传》附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史部第331册，第180页。

[20]俞安期：《诗隽类函》，焦竑序，“羡长《唐类函》一书，已高纸价。”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，子部第211册，第4页。

[21]魏同贤：《冯梦龙全集》第5册，《智囊》，凤凰出版社2007年，第676页。

[22]吴骞：《桃溪客语》卷二，《红字唐类函》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子部第1139册，第545页；钱泰吉：《曝书杂记》卷一，《唐类函》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史部第926册，第9页；钱泰吉：《甘泉乡人稿》卷七，《曝书杂记》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集部第1519册，第310页。

[23]吴骞：《桃溪客语》卷三，《红字唐类函》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子部第1139册，第551页。

[24]永瑢等：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百三十八，《子部·类书类存目二》，《诗隽类函》条，第1173页。

[25]俞安期：《诗隽类函》，李维桢序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子部第211册，第3页。

[26]俞安期：《翏翏集》卷三十四，《丙辰元旦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322页。

[27]永瑢等：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百三十八，《子部·类书类存目二》，《诗隽类函》条，第1173页。

[28]胡震亨：《唐音癸签》卷三一，《集录二·盛唐诗纪》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，第324页。

[29]汪道昆：《<翏翏集>序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集部第143册，第2页。

[30]黄宗羲：《明文海》卷二百二十五，李维桢《〈唐诗纪〉序》，中华书局1987年，第2305页。

[31]《中国古籍善本》编辑委员会编：《中国古籍善本书目》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，集部中第1583、1670页。

[32]参见冯利华：《〈真诰〉版本考述》，《古籍整理研究学刊》2006年第4期。

[33]转引自杜泽逊：《四库存目标注》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，第2268-2269页。

[34]永瑢等：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百四十三，《子部·小说家类存目一》，《续世说》条，第1216页。

[35]参见张固也：《〈续世说〉的作者李垕是宋人》，《文献》1998年1期；王东：《〈南北史续世说〉版本考》，《西南交通大学学报（社会科学版）》2009年第2期。

[36]姚旅：《露书》卷十二，《谐部》，《四库全书存目丛书》子部第111册，第762页。

[37]李日华：《味水轩日记》卷四，《续修四库全书》史部第558册，第397页。

[38]邵懿辰撰，邵章续録：《增订四库简明目録标注》卷十四，《子部·类书类》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，第559页。

[39]金文京在其文章结论中认为，俞安期与他所服务的达官贵人的关系，并不见得是达官为主山人为客，是相辅相成的平等关系；俞安期可以经营自己的出版事业，与达官贵人分庭抗礼。这一观点值得商榷。

作者简介：何朝晖，历史学博士，现任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古典文献研究所教授。主要研究领域为明史、版本目录学、书籍史。著有《明代县政研究》《晚明士人与商业出版》《书籍的社会史——中华帝国晚期的书籍与士人文化》（译著）、《书史导论》（译著）等。

来源：出版六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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